群刑警更清楚了。“柳主任,看來這些該歸你們了。”沈遵轉向柳弈,眼神充滿壓迫感——那是他隻恨法醫們不能就在這裏當場肉眼驗證物的迫不及待,“天亮之前,能告訴我這些東西上的血跡是屬於誰的嗎?”這大晚上的讓法研所的法醫們給他加班加點做出DNA結果當然是很強人所難的要求。不過柳弈心疼自家小戚警官,也知道專案組這些日子以來到底費了多少功夫、做了多少努力,所以不會拒絕沈遵提出的“無理要求”。“現在差五分鐘三點。...(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335章 9.Premonition-63(正文完)
孔語琪每回開口哭喊,頭頂的細碎粉末便會掉落在她的臉上,劈頭蓋臉把她嗆個半死。
但饒是如此,幽閉和窒息的恐懼幾乎讓這個心誌異常堅定、心腸也分外狠毒的女子完全崩潰了,她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發出近似於哀嚎的求救,也不知到底指望誰能救她。
那針孔攝像頭雖然帶夜視功能,但僅憑其模糊的解析度根本不足以讓人看清那不斷下落的細碎粉狀物究竟是什麽東西。
隻不過不管那是什麽,就沖它們掉落的速度,不待這個空間裏的氧氣耗盡,這些東西就能將女明星給埋起來了。
“我們已經在附近找人了。”
副隊長回頭又狠狠地瞪了曾得韜一眼:
“可那貨把人藏得太嚴實了,警犬追到半路就嗅不著味兒了!”
“原來如此……
粉狀物的下落速度很快,就在兩人說這幾句話的功夫,它們便已“淹”到了鏡頭可視的範圍內,眼看著就要沒過她的胸口了。
柳弈下意識地瞥向螢幕右下角的時間。
——十一點三十五分,距離最後期限還有二十五分鐘。
“沒時間了!”
柳弈一扭頭,兩步走到曾得韜麵前,手電筒一擡,光柱便直接照在了綁匪身上。
曾得韜被晃得一眯眼睛,嚇了一跳:“你、你幹什麽!?”
柳弈沒有說話,隻蹲下來,湊近了仔細地研究曾得韜的衣服。
曾得韜穿了一件很耐造的黑色袍子,乍看之下看不出什麽異常。
但手電的光往上麵一照,大顆的灰塵、幹掉的泥巴、不知何時蹭上去的枯枝敗葉便統統顯了形。
“你的手,伸出來!”
柳弈命令道。
曾得韜先是一愣,隨即目露兇光,沒被手銬銬住的那隻手猝然往前一伸,五指成爪便要往柳弈臉上招呼,誓要讓他一張俊臉來個花開富貴。
副隊長眼疾手快,一把鉗住了曾得韜的手。
——開玩笑,要真讓小戚同誌的家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犯人抓傷了,他臉麵何存!
曾得韜發出了一聲慘叫。
情急之下,副隊長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留,鐵箍一樣的手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你們要幹什麽!!?”
曾得韜一邊尖叫一邊掙紮,大聲喊道:“放手!放手啊!”
柳弈壓根兒不管曾得韜的反應,對副隊長說道:“幫我把他的手指掰開!”
曾得韜聞言,掙紮得更厲害了。
然而幾個警官已經壓人的壓人,抓手的抓手,極其粗魯且強硬地將他的五根指頭生生掰了開來。
柳弈則開啟自己的檢驗箱,取了一根牙簽大小的小竹簽子,將嵌在曾得韜的五指甲縫裏的異物刮到了白瓷板上。
“黑色的泥巴、黃色的細沙子……還有這一丁點兒……應該是青苔。”
他用竹簽子的尖端撥弄著白瓷板上那些髒兮兮的惡心汙垢,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現場的刑警們。
“柳主任,謝了!”
副隊長說著,開啟了對講機,對散在外頭找人的諸位警官大聲道:
“嫌犯最近去過有泥巴和沙子的地方!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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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四十二分。
得到指示的警官們四散開來,在警犬嗅出的範圍內搜尋與泥巴和沙子有關,又可以藏人的可疑區域。
這附近以前是個很典型的郊區農村,規劃十分淩亂,現在即便村民們都搬走了,留下的荒村仍然到處是生活的痕跡。
有警官很快在距離抓到曾得韜的地下室約兩百米的一間農莊旁發現了一個沙池。
沙池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半,估計是農村自家建房修屋時用來囤放和攪拌建築材料的地方。
這個沙池坑挖得挺深,裏麵的沙子經過好幾年的日曬雨淋,不少已經結成了塊,有警官試著用一根長木杆子往下戳了戳,杆子插進去一米有餘仍然沒夠著池底。
就這個深度,藏一個裝了人的木桶或是別的什麽容器妥妥兒夠了。
衆人當即不敢耽擱,幾位警官分散開來,在沙池各處用竹杆或是別的什麽長條狀物探索,而其他人則繼續在附近搜尋別的有土有沙的地方。
與此同時,地下室裏,電腦螢幕中的“直播”仍在繼續。
那應該是沙子的細碎粉末已經徹底淹沒了攝像頭,螢幕上僅剩一片毫無意義的灰黑色,唯有透過沙子傳來的,孔語琪愈發虛弱到幾近嗚咽的悲鳴和斷斷續續的求救聲表明,女明星還活著,卻已然命懸一線了。
副隊長心焦得要命,卻也隻能幹等著,每隔一兩分鐘就問一句:“怎麽樣,找著了沒有?”
然而每一次收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副隊,沙池我們搜遍了,沒有啊!】
終於,五分鐘後,他聽到了一個令他失望萬分的回答。
而此時,戚山雨和林鬱清正在被曾得韜占據的廢屋後方,正在搜尋任何類似的可疑地點。
這裏以前應該是隔壁鄰居家的後院,隻是經年累月之下,院牆已經倒塌了,到處斷壁頹垣、雜草叢生,在黑暗中行走的感覺簡直就跟掃雷差不多,永遠都不知道會不會被隱藏在荒草中的障礙物絆倒。
“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
林鬱清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覺胳膊一疼,伸手一摸才發現,原來是小臂被灌木枝條上的尖刺給刮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他根本顧不得這點小傷口,低頭瞅了一眼手錶,愈發心焦了。
“就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雖然以孔語琪犯下的罪行,即便被救出來後,日後也定要是要重判的。
但他們身為警察,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救人。
哪怕對方是個殺過人的兇手,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警察麵前。
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距離十二點隻剩不到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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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幾乎完全將孔語琪的容身空間填滿,她的求救聲愈發遙遠,伴隨著不間斷的嗆咳和嗚咽,含糊得幾不可聞。
地下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沒有人說話。
警官們全都死死地緊盯著灰黑的螢幕,豎起耳朵試圖從中捕捉到姑娘含糊的求救,以確定人質還活著。
柳弈同樣焦急。
可現在他什麽也忙也幫不上。
——曾得韜到底把人質藏到哪裏去了!?
就在這麽想著的同時,他下意識地朝角落裏那個患有垂體功能異常發育不良症的青年瞥了一眼。
曾得韜低垂著頭,沒有頭套遮掩的大半張臉藏在補光燈照不到的陰影中。
然而柳弈卻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明顯是在偷笑。
——他在笑什麽?
柳弈心頭猛然一緊。
他感覺曾得韜應該是在嘲笑他們。
——笑他們找不到孔語琪。
——笑他們的搜尋方向出了差錯。
——笑他們沒能勘破他的佈置。
可指甲裏的汙垢應該不是僞造的證據,泥巴、沙子,還有幹燥的青苔……
柳弈深深的蹙起了眉。
腦中千頭萬緒,感覺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麽很重要的可能性。
曾得韜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六,身材消瘦,渾身沒幾兩肉,力量估計最多就是同身高同體重的女生的水平。
這樣的人真的能在沙地裏挖一個一米以上的足以塞進一個大桶的坑,再把桶埋進去,最後把沙子堆回到原處嗎?
可如果他不這麽做,又能怎樣把人給“活埋”了呢?
——等等!
柳弈忽然想到了一個假設。
他再次快步急奔到曾得韜麵前,在對方驚愣的注視下,掀起曾得韜的長袍,露出了他的兩隻腳。
由於黑袍很長,長到足以蓋住腳麵,因此柳弈這纔看見,曾得韜穿的是一雙氣質與他此時裝神弄鬼的扮相很不相符的運動鞋。
柳弈二話不說摘掉了他的一隻鞋子,並讓警察幫忙把另一隻也脫下來。
兩隻鞋子翻麵,鞋底很髒,磨損也十分嚴重。
然而花紋的縫隙裏卻沒有最該有的東西——那些正在不斷淹沒孔語琪的黃色細沙。
“副隊!”
柳弈一擡頭,“他的鞋底沒有沙子!”
“啊?”
副隊長一下子沒明白柳弈這句話的意思,隻下意識地對著對講機的麥克風重複了一遍:
“曾得韜的鞋底沒有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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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底沒有沙子!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落入戚山雨耳中。
霎時間,他腦中炸開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小林,這邊!”
他說著一把抓住林鬱清的胳膊,拎著搭檔就往後屋的方向跑。
剛才戚山雨在繞過那堵坍塌的斷牆時,曾經看到牆角堆著十幾個破麻袋,看包裝是十斤裝的米袋子,彷彿是米吃完了之後袋子隨便就扔那兒了。
然而十幾個空米袋堆在後院的斷牆邊本來就是一件很不自然的事情。
戚山雨抓著林鬱清,僅花了半分鐘便回到穿過雜草叢生的園子,跑到了斷牆邊的米袋堆旁。
“果然!”
戚山雨拎起一個空袋子,往下一抖,稀裏嘩啦,許多黃白色的細沙便撲簌簌落了一地,“這些袋子裝的不是米,是沙子!”
林鬱清睜大了雙眼。
他花了幾秒鐘理解這條線索的意義,隨即發出了一聲驚叫:“對啊!他可以直接把沙子倒進個什麽容器裏嘛!”
——隻要這個容器比裝孔語琪的器物更大更深,就能達到“活埋”的效果。
“對!”
戚山雨站起身,一邊回答一邊左右四顧:
“所以曾得韜的鞋底才沒有沙子!”
小戚警官認為,既然空沙袋被很草率地直接丟在這裏,那麽曾得韜給孔語琪安排的“葬身之所”必然就在附近!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大約十米外的某處。
那是一口幾乎被雜草完全掩住的水井。
這種甚至沒有裝手搖式水泵,還需要立起井架往裏頭扔水桶的老式水井,現在連城郊都幾乎已經找不著了、
戚山雨一步躥得到井邊,打亮手電筒,附下上半身,扒拉著井沿往下看。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井底反射著一層細碎的光——並非井水的粼粼波光,而是砂礫的棱角與切麵的反光。
“我找到了!”
戚山雨對著領口的麥克風大聲喊道:
“在房子西側那堵斷牆後的水井裏!帶繩子和固定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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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五十五分,十幾個警官聚集到了房子西麵的那口水井旁。
【快點快點快點!】
衆人的耳機裏傳來副隊長一疊聲的催促:
【孔語琪已經沒聲音了,估計馬上就要窒息了!】
“知道了副隊!”
一個年長些的警察一邊給戚山雨繫腰上的固定扣,一邊滿頭大汗地回答:“小戚現在就下去!”
而戚山雨在固定扣確認繫好的下一秒,便翻身越過井欄,就著繩索的拉力,手腳並用,攀著井壁往下爬。
這個水井直徑約八十厘米,裏麵的水早就幹透了。
然而井壁的麻石常年被井水浸泡,表麵滑不留手,加之其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青苔和水垢,讓戚山雨手腳很難著力,幾乎是爬一段滑一段,全靠腰上的繩子拽著纔不至於直接呲溜下去。
好在這個井並不算深,大約四五米後,他的雙腳便踩在了沙子上。
“到底了,確實是沙子!”
戚山雨隻來得及說這麽一句,便蜷在狹窄的井底,雙手探入沙堆中,拚命摸索深處的東西。
很快的,他的手觸到了一個金屬物,堅硬而平坦,似乎是個圓形的蓋子。
而順著蓋子邊緣往下摸,戚山雨摸到了圓柱形的桶壁,終於確定了這應該是一個圓形的帶蓋的金屬桶。
戚山雨立刻鬆開腰間的另一條繩索,將繩扣“哢嚓”一下係在了金屬圓桶的把手上,然後擡頭喊道:“拉我們出去!”
井外的十幾個警官一同發力,十幾秒鐘就將戚山雨給拉了出去。
然而裝了一個大活人,還灌滿了沙子的桶卻比身材高壯的戚山雨還要沉得多也難拉得多。
但這會兒誰也管不得這些了。
衆人咬著牙,鉚足了力氣一起往外拉繩子。
隻聽一陣由遠及近的丁零桄榔,一個大到足以塞下一個人的鋁合金桶以一側傾斜的別扭角度露出了井口。
靠前的幾名警官連忙圍上去,抓把手的抓把手,扒邊緣的扒邊緣,連拖帶拽將那隻大桶徹底拖出了水井。
大桶的蓋子被釘子釘死了,裏麵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警察們連忙將桶倒放在地,一些人拚命撬釘子,一些人則將各種棍棒從縫隙裏插進去,試圖擴大縫隙,讓桶中的沙土從這些空隙裏流出來,將空氣置換進去。
終於,二十幾秒後,隻聽“桄榔”一聲巨響,桶蓋被整個掀開丟到了旁邊。
下一秒,一具女性的軀體連同大量的沙土從桶裏“流”了出來,軟綿綿地歪倒在了地上。
3月6日,星期一。
午夜十二點零三分。
警察們終於找到了被綁架的孔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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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小時之後,也就是6日的早上八點零五分。
警方的藍底通告正式發布的同時,沈遵也接到了留守在醫院的警官的電話,得悉送醫的閔靖剛剛已經恢複了意識。
也算大明星命不該絕。
她被關在鑽了孔的鐵桶裏,被不斷流下的泥沙完全埋住,被救出來時其實已經呼吸心跳全無了。
好在柳弈在場,當時就給她清理了口腔和大氣道裏的泥沙,又做了心肺複蘇,終於搶在120趕到之前硬生生將她從鬼門關裏給扯了回來。
人質沒有死,綁匪也抓到了,沈遵如釋重負,感覺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好了,昨天出外勤的,現在都回家去休息吧,明天再回來。”
心頭大石落地的沈遵沈大隊長此時雖然累得要命,但心情非常不錯,人也和善多了。
他良心發現,大手一揮打發忙了一天一夜的衆人回家睡覺,特地還叮囑了戚山雨和林鬱清:“你倆通宵兩晚了,不準自己開車!知道嗎!”
林鬱清隻哼唧了一聲便搖搖晃晃地走了。
他感覺自己連下樓的力氣都沒有了,決定直接就這樣去睡值班房的床,天塌下來都等他睡醒了再說。
而戚山雨則惦記著家裏的戀人,乖乖地聽頭兒的吩咐叫了網約車,回家去了。
……
這會兒正值最要命的週一上班高峰期,車子在每一個紅綠燈前都要堵上一兩趟,平常二十分鐘的車程愣是開出了四十分鐘有餘。
戚山雨實在沒堅持住,在車裏迷糊了過去,被司機叫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自家公寓樓下了。
回家前他給柳弈發了微信,這會兒把手機掏出來一看,仍然沒收到回複。
很顯然,柳弈肯定正在補眠,還是那種人事不省完全沒聽見微信提示音的近乎昏迷的深眠。
果然,正如戚山雨猜測的那樣,他進家門時家裏靜悄悄的,唯有橘貓大福聽到了他開門的動靜,從屋子的角落裏鑽出來迎接自己的鏟屎官。
“大福。”
戚山雨彎腰擼了擼貓貓頭,“柳哥呢?”
大福似是聽懂了他的提問,朝著主臥的方向輕輕地“喵”了一嗓子。
戚山雨笑了。
他沒有直接進臥室去看柳弈,而是先去浴室簡單洗漱了一番,洗去一身疲憊後,換上舒適的睡衣,然後輕手輕腳地開啟了主臥的門。
寬大的雙人床的左側鼓起了一個蠶蛹似的被子包。
即便是一個人睡,柳弈仍然將另一側的半張床給伴侶留空了出來。
這自然而然的習慣讓戚山雨感覺心髒似被泡在溫暖的蜜水裏,又甜又軟。
他繞到自己的那半鋪床邊,輕而快地翻身上了床,掀開被子,鑽進了被柳弈睡暖的被窩裏。
柳弈睡得真的很沉,連戀人將他抱住都渾然不覺。
戚山雨聽著戀人悠長的呼吸聲,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吹在自己頸邊,含笑道了句頗具時間錯亂感的“晚安”,再低頭在柳弈的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後閉上雙眼,在六十秒之內便陷入了無夢的沉眠。
……
五分鐘後,橘貓大福用屁股拱開虛掩的房門,邁著輕盈的貓步溜進了主臥。
它繞著床踱了一圈,床上的兩腳獸們抱在一起睡得正香,根本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於是大福選好角度,後腿一蹬,輕盈地躍上了床尾。
然後它小心翼翼地鑽到戚山雨和柳弈緊貼在一起的小腿中間,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位置,趴了下來,把自己團成一個貓球,也和主人們一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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